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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12月第四期文章精选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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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尽情语皆景中
2009-11-16 00:00  

无尽情语皆景中


中文系 杜康

夜半细雨,重阅《唐诗三百首》。为先哲之记所感,久未平。欲语又恐不尽圣贤之意。然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此君子之为。余非君子,而爱君子之为,故为之,以此来消闲,作无事之遣。

“古来圣贤皆寂寞”不知道这可是古来的圣贤有意或无意地游历名胜古迹的缘由。但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们的妙语佳作,仍昭于今。

古之圣贤观光旅游,而后作的千古绝唱,大多是借景抒怀,吊古思乡、思人,嵌无尽的情于境与景中。

“自古多英雄”,斗转星移,物是人非,面对英雄留下的古迹,总有无尽的愁思情怀。因此,借古迹来抒怀,泄心之愤,感世之萧条,多为古之圣人所用。让自然而流露的情感寄托在斑驳的古迹中,读来深有情味。如杜甫的《咏怀古迹五首》,就是从三峡,到江陵、归州一带时,借沿途古迹自咏怀抱而作的。从三峡楼台到武侯祠等,杜甫凭吊了与庾信、宋玉、昭君、刘备、诸葛亮,借风流人物来书写暮年流落他乡的惨淡,表达对时事的感慨。其中有以写景为主的,如对刘备的凭吊时,诗人对先祖庙的来由、所在地,到周围的景物都作了极为详细的描述,“翠华想象空山里,玉殿虚无野寺中。古庙杉松巢水鹊,岁时伏腊走村翁。”诸景一一生动地呈现于眼前,同时也营造出空灵幽深的氛围,紧扣了诗人当时的心境。也有以抒情为主的。在追怀宋玉时,诗人着重抒发自己的感慨、情怀。“怅望千秋一洒泪,萧条异代不同时,江山故宅空文藻,云雨荒台岂梦思。”浓情化不开的愁思,惟有化作圣人的一行清泪,消失在残壁荒台之中。

非常之时,总有非常之人。有人为庙堂之高而思而忧,也有人择江湖之远而享山水之乐。而韩愈就是智山仁水之土。在他的名诗《山水》中,记述了他从“黄昏到寺”到次日的“天明独光”这段时间的漫游山中的景色及感受。以景为主,字字玑珠,读来清新,自然,朗朗上口,“清月出岒光入扉”。“山红涧碧纷烂漫,时见松枥皆十围。当流赤足踏涧石,水声激激风生衣。”梦幻式的景观让读者也流连忘返。融情于景,更为诗增色不少。诗未,诗人写下了 “人生如此自可乐”,“安得至老不复归”。借美丽的景色,抒发了自己的人生情趣,人生趋向。耐人寻味。此类诗还有荼毋潜的《春泛若耶溪》,王维的《清溪》等,妙景、心境两悠然。

是由情生景,还是由景生情?是名胜古迹创造了这些千古绝唱,还是这些千古绝唱造就了这些迹,胜的古和名?一切都无语考察,无法从中离析彼此,这只因一切情语皆景语。也因此,即使天荒地老,沧海桑田,这些千古绝唱也不会灰飞烟灭,而沉入恣肆汪洋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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