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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12月第四期文章精选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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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萦湘西
2009-11-16 00:00  

梦萦湘西


——重读《边城》

当心中的那份执着情感只能化作无尽的等待,当往日阵阵醉心的歌声只能幻成思忆中的渺渺幽梦,她,仍无怨无悔地守着那个人,仍痴痴地凝望着那水烟深处。她,是湘西的女儿。

————题记

这里,有水一样灵动的景,也有水一样灵动的人。

风行水上,白云出岫,笼罩在纯净恬适的水性和朦胧飘逸的云影中,这,是湘西。

认识它,是从旅游杂志开始。那一幅幅宁静柔和的照片为我展现了这个如梦似幻的地方。这里,有涓涓的流水,有郁郁的青山,有蔚蓝的天空,更夹杂着鸡鸣犬吠,儿谣山曲......它就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,淳朴、自然;它就如陶潜笔下的桃花源,静谧、悠然。但真正爱上它,却是从沈从文开始,从《边城》开始,从那个为了心爱的人而无怨无悔地等待的女孩开始!一个景色如画的地方,倘若没有人气,那么它再美也只能在人们心中停留朝夕,看久了终会生厌。与其说湘西的清淡自然为《边城》增添了一份令人向往的魅力,还不如说是湘西人民那一颗颗朴素的心,是翠翠对亲情、对爱情的那份执着为湘西的景色加添了一份灵秀,一种雅致。

向往湘西,想到这个粉色的童话世界去触摸自然,去与山川湖泊对话。但更希望的,是去感受一下这个地方——这里,曾经听着翠翠银铃般的笑声,也看着翠翠落下那断线珍珠般的泪水;这里,充满着翠翠的希望,也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;这里,见证着她对傩送那义无反顾的爱,也目睹着她那苦苦的痴......这一切一切,为沈从文笔下的那个诗般的世界加添了一份更令人神往的情趣,便如那炊烟僚袅袅,穿过夕阳的余辉,交织成令人心醉的平凡浪漫。

重读《边城》,那一句话又再一次让我深深地震撼了,怔怔地看着它,默然无语了:“也许永远不回来了,也许明天回来。”没有怨,没有恨,只有痴,只有爱。或许,在她心中,衣带渐宽,独上高楼的无悔守侯,更胜那蓦然回首,人约黄昏的心动瞬间吧!

悠悠的流水踏着岁月的足迹不舍昼夜地走向茫茫天际,步出这个古朴无争的小城。水边,那熟悉的渡船仍默默的静候着下一个过客,只是,昔日那张慈祥的面孔,那把浑厚的声音,那阵爽朗的笑声已不再出现在渡口了,剩下的,只有船上的一袋烟丝,一壶冽酒,伴着那位姑娘。夜夜梦回,她又见到爷爷独撑小船,着急地寻找她的身影。她害怕了,大声地喊叫,却喊不出声音,晶莹的泪水,一次又一次地滑落在她的面庞。心中那份特殊的依赖和眷恋,让她无助了,彷徨了。而那一个能为她真心地送上一把虎耳草的人,能用声音打动她的人又远走他方,不知归期。其实,她并没有奢望,她只想得到两份人间最平凡的情感,这是一个单纯得可以的梦想,但最后呢?遗下的,只有那份痴,那份苦苦的等待,等着那个可能永远也不回来的人。也许,只有这样纯真的情感才能牵动人心,才能唤醒人们心中最真挚的爱。

边城的风光我无缘欣赏,但《边城》那淡淡的深情却萦绕我心。也许不去湘西是一种幸运,因为看着《边城》,想着边城,这样,才可以营造一个梦中的湘西,一块心灵的净土,去填放翠翠这个纯真的故事。

梦中的湘西很美很美,因为,那里还站着一个等待着的姑娘……

云影无语,流水却声,湘西,又回到了那柔柔的恬静。也许,曾经沧海的浩淼豁然,便难再心动于湖泊流水的静籁;也许,看惯了巫山的云烟飘渺,也不会再系梦于霞彩的不羁。天若有情,怎能堪她的苦苦等待,痴守的却是天际那一尽苍老。前路沧桑,那个踏着歌声,手执虎耳草的人,会出现在那茫茫云烟的尽头吗?

————后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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